看到迎面奔来的溃兵都是恶虎滩山寨的装束,众人大吃一惊。
就连镇定自若的带头大哥,眼睛里也是闪烁着惊疑的光芒。
打前锋的恶虎滩山寨,总计有两千喽啰,五个寨主武艺高强。对付区区一个县令,易如反掌,怎会败退下来?
“站住!都给老子站住!”
黑熊岭大寨主葛顺手持点钢枪,拦住溃兵去路。这帮溃兵显然已经吓破了胆子,不管不顾地乱逃,把黑熊岭和南平岭两个山寨的队形都冲乱了。
“噗噗!”
葛顺也顾不得许多,舞动点钢枪,打翻了两人,牢牢按住,询问信息。
“尔等是恶虎滩的弟兄,为何在此狂奔?”葛顺厉声喝问。
“哎呀,黑熊岭的葛寨主啊?恶虎滩已经全军覆没了,弟兄们死的死,逃得逃,寨子算是彻底完蛋了!”那恶虎滩的喽啰连连磕头,面色煞白。
众人面面相觑,心里发凉。
带头大哥骑着马,缓缓走了过来,沉声喝问:“全军覆没?你们恶虎滩五位寨主何在?”
“大寨主被陈处墨的人活捉,剩下的四位寨主都死于非命了。”喽啰哭道。
“岂有此理!陈处墨这厮有多大能耐,能一口气全灭恶虎滩五位寨主!难道他能召唤天兵天将?”带头大哥一向镇定自若,此时也不禁失态了,声音变得尖厉起来。
“呜呜,陈处墨虽然不会召唤天兵天将,可是他胸怀异术,一个轰天雷,炸翻了我们一大片弟兄。他在城墙上还布置了古古怪怪的大弩,劈头盖脸地射个没完,我等还没冲到城墙下,就死伤了一大半......”
那喽啰哭哭啼啼,把陈处墨说得如同大仙一般。
南平岭大寨主“过江龙”叶枫插嘴道:“早听人说过,那陈处墨剿灭乌鸦岭山寨,就是使用了从老天那里借来的什么霹雳车、连射弩,稀奇古怪,匪夷所思。几个月来,此贼的道行想必长进了?”
带头大哥咬牙道:“两千多弟兄啊,就是损失一半,一千人也够拿下陈贼的狗头了!”
那恶虎滩的喽啰哭道:“攻到城下,陈贼虽然只有两三百人,可是高手众多,几个寨主就是死在他们手里。青牛县的乡勇个个披甲戴盔,比边军的装备都好,打得我等招架不能。”
这喽啰说罢,众人面面相觑。
带头大哥强装镇定,面具下的一双眸子闪着灼灼凶光。
“陈贼,竟然如此狠恶?”
恶虎滩全军覆灭,带头大哥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。倘若困在青牛县的坚城之下,进退两难,驻守边境的边军回师围攻,如之奈何?
“带头大哥,形势不妙,我等不如暂回鹤山,再图计较。”黑熊岭大寨主葛顺拱手建议道。
“哼,我等长途跋涉来此,岂能无功而返?青牛县富庶,不如一鼓作气,击破县城,把里面的东西都搬回去,也算对主公有个交代。”带头大哥冷冷说道。
众山贼面面相觑,面有惧色。
大伙儿杀气腾腾而来,本想轻松拿下青牛县,大发横财。不想前锋覆灭,又听说陈处墨会“异术”,士气不振,人人心里惊惧。
“陈贼若是再用轰天雷、连射弩,我等如何应对?”众寨主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哼,我等队列分散,不可聚在一处行走。谅他陈处墨的轰天雷威力再强,也得大打折扣。至于连射弩,我等令藤牌手居先,等冲到城下,或用云梯,或砸城门,陈处墨就是有三头六臂,也无力回天了。”带头大哥呵呵笑道。
众寨主还是惊疑不定,精神不振。
带头大哥喝道:“恶虎滩之败,不是实力不济,而是败在没有料敌于先。陈处墨敛财有术,府内至少有数万两白银。先攻入县城者,赏千金。斩下陈处墨首级者,赏五千金!此战关系到主公大业成败,不可疏忽!”
重赏之下必有勇夫!众山贼又兴奋起来了。
恶虎滩虽然团灭,但现在还有三千弟兄。十个打一个,陈处墨就是神通再大,也决计无法逆转!
“为恶虎滩的弟兄们报仇雪恨!”
“杀死陈处墨!”
“大伙儿上啊,取下陈贼的狗头!”
山贼们士气高昂,一路狂奔,只见青牛县的城墙隐约可见。
再往前走,山贼们看到野地里有一巨坑,附近散落着一大片碎石,恶虎滩山寨的山贼尸体横七竖八,到处都是。
“这......这就是山贼召唤的轰天雷?着实可怖。”黑熊岭大寨主葛顺面色有些苍白。
山贼凶恶,不惧怕刀枪厮杀,怕的是理解之外的神秘事物。都说陈处墨会法术,虽然没有亲见,但这场景的确骇人。
“队形散开!切不可聚集在一处。”带头大哥提醒道。
山贼们担心被陈处墨的“轰天雷”击中,不敢聚集在一起,呈分散队形,小心翼翼地朝青牛县城墙方向移动。
“陈贼即便会法术,多半也有个限制,不能随发随收。他方才炸了恶虎滩的弟兄,法力已尽,不必惧他。”葛顺一边前行,一边为山贼们打气壮胆。
“我等已经进逼县城,陈贼还没有动静,可见其气数已尽啊。”黑熊岭二寨主王义抹着额头上的汗,冷冷笑道。
“噗!”
白色的雪堆里,一根长枪忽然刺出,王义前胸被刺了个对穿,大叫一声,翻身落马,在雪地上挣扎,眼见活不成了。
“二弟!二弟!”
葛顺目眦尽裂,高举点钢枪,朝雪堆刺去。
偌大的雪堆忽然崩裂,却见李元芳高高跃起,手中大钢枪一抖,架住了葛顺的枪头。
“害死我二弟,要你血债血偿!”葛顺大喝一声,长枪猛挑,李元芳借势跃起,在空中翻了个跟斗,稳稳落在地上。
葛顺怒气上涌,不管不顾地上前猛刺李元芳。
南平岭的三寨主“满天星”程魁拍马舞刀,欲上前相助葛顺。
“嘭!嘭!”
厚厚的雪地里,两个身披白色斗篷的窈窕身影忽然跃出,一持长剑,一舞双刀,程魁猝不及防,后心中剑,咽喉挨刀,哀嚎一声摔落马下。
一眨眼的功夫,王义、程魁两名贼魁授首。
偷袭!不讲武德!
带头大哥气的眼球都红了。

